* 有钱任性古董商佛爷 X 八面玲珑江湖骗子嘴嘴，&楼诚友情客串。

* 未完

前文：（一）、（二）、（三）、（四）、（五）、（六）、（七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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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、

梦境，无声，他看到一群面容扭曲的人围着罗盘，仿佛在为它争论不休。

他就站在离罗盘最近的地方，只要一伸手便能得到它。

可当他真的伸出手，梦境却坍塌了。

 

12月5日凌晨1点，齐铁嘴又从那个梦中醒来，一时竟想不起自己在哪。身边有人动了几下，随后就打开了灯。

“怎么了？”张启山支起头，睡眼惺忪地问他，“做恶梦了吗？”

齐铁嘴想起来了，后来他一直和张启山睡在一起，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张床上做这个梦。

齐铁嘴说：“我梦到它离我越来越近了……”

张启山逐渐清醒，手指找到齐铁嘴的眉心，在那里揉了几下，眼里似有笑意。

齐铁嘴看着他的脸，突然觉得无比寂寞。

齐铁嘴：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
张启山：“现在？”

齐铁嘴：“现在。”

张启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，开始找衣服，可齐铁嘴已经下床了。

张启山：“我送你。”

齐铁嘴：“不用。”

他什么也没有解释，只穿走了张启山的一件大衣。

 

12月5日上午7点30分，距离拍卖会开始还剩半个小时，张启山在XX饭店门口与裘德考狭路相逢。

裘德考打量了一番张启山身边的张日山，狂妄地笑道：“看来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我们中的任何一方，我们又能公平竞争了。”

裘德考的身边则带着一个亚洲面孔的女人，应该就是齐铁嘴之前打探到的日本人。

想到今天凌晨所发生的事，张启山还是隐隐感到不安，如果齐铁嘴不出席这次拍卖会，许多事情都将无法得到确认，张启山也无法稳操胜券。

“不到最后一刻，谁知道答案呢？”张启山脸上笑着，反绞在背后的手紧紧握成一拳。

“我看张大佛爷还是不要再做挣扎了，我会替你好好收下那尊玉佛，并感谢你提前送我这份圣诞节礼物。”

“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！”

就在这时，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从停靠在路边的高档轿车上跨出来，除了齐铁嘴，还会有谁？张启山差点忘了，齐铁嘴现在是富豪身份，至少得坐着劳斯莱斯而来。

齐铁嘴满面春光地向张启山致意：“张大佛爷，别来无恙。”

张启山看见他正是穿着昨晚带走的那件大衣，难掩兴奋之情，直接上前抱住了他。

“对不起，让你担心了。”齐铁嘴偷偷地在他耳边说。

“你来了就好。”张启山回道。

等他们松开彼此，齐铁嘴这才走向被晾在一旁的裘德考，敷衍地和他握了握手。裘德考说：“我实在不明白，像齐先生这么聪明的人，怎么会作出如此错误的决定。”

齐铁嘴摸着手指上的戒指，说道：“比起东西本身，我更关心送东西的人。现在你明白了吗？”

 

上午8点，拍卖会正式开始。

张启山与裘德考隔着一条过道分坐在会场两侧，仿佛形成了楚汉相争的局面。

齐铁嘴作为张启山的谋士，时时替他留意着对手的情况。尤其是裘德考身边的那个女人，眼神飘忽，眉头紧锁，内心的急躁可见一斑。

齐铁嘴幸灾乐祸地说：“佛爷放心，他们慌着呢。”

张启山蔑然一笑，他们是该慌了。

也许他们已经分析过了明楼与齐恒的风险，但他们肯定猜不到还有另外一个人，那就是二月红。二月红是个从不显山露水的隐形土豪，家底丰厚，勤俭节约（一毛不拔），这些年来在S城积累了不少财产。

再加上吴老狗早有谋略，打算和解九九一同找出裘德考与日本XX株式会社的合作漏洞，从而离间他们的合作关系，彻底切断裘德考的资金来源。一旦那40%的部分化为乌有，料他裘德考也狂不起来了。

齐铁嘴的一大任务便是随时与吴老狗取得联络，等待捷报发出的那一刻。

 

时间，张启山需要为他们争取更多时间，倒数第三件拍品已经出场了，从现在起才是真正的群雄逐鹿。

尚未被人折断羽翼的裘德考势如破竹，一路紧跟着张启山的步伐，只要张启山出手，他必然不会默然旁观。当其他竞拍者已经纷纷退出这场砸钱游戏时，他依然没有准备放手的意思。

裘德考第五次举牌，要价以百万递增。

张启山心里有数，这个数字已经远超他的预估了，但他丝毫不会退缩，紧接着第六次举牌。

一锤落下，裘德考举棋不定，两锤之后，三锤定音，张启山最终拍得本场第12件拍品。

齐铁嘴看得心都快跳出来了，长舒一口气，高声喊道：“某些人还是省省力吧，更艰难的还在后头呢！”

张启山宽慰地笑着，悄悄捏了捏他的手背，问道：“你紧张了？”

废话，这么不把钞票当一回事，齐铁嘴这个小老百姓能不紧张吗？

张启山又问道：“你待会儿不会休克吧？”

齐铁嘴反打了一下张启山的手背，说：“我、不、紧、张！”

 

说不紧张那都是骗人的，倒数第二件拍品出场后，齐铁嘴就没再说过话，目光频繁地切换于舞台与手机屏幕之间。

吴老狗迟迟没有发来短信，进展似乎不是很顺利。

裘德考先一步举牌，打乱了张启山的节奏，一旦张启山被他压制，就得在罗盘上花费更多精力，那势必会影响后面的发挥。

齐铁嘴的手心里在冒汗，他看着张启山皱起的眉头，知道他逐渐陷入两难境地了。

张启山说道：“你不用有负担，即便不是为你，我也会拼尽全力的。”

是了，齐铁嘴怎会想不到，张启山本就是为了这三件宝贝而来，遇见齐铁嘴是他的意外，结识齐铁嘴是他计划外的安排。

“我们要相信吴老狗。”张启山说完，扫了一眼裘德考，示意主持人继续报价。

上午9点45分，齐铁嘴的手机发出一阵振动。

吴老狗在短信里写道：你狗哥永远是你狗哥。

不到1分钟，那个日本女人出去接了一个电话，回来时神色惶然，在裘德考耳边说了几句，使他瞬间大惊失色。

解九九的猜想是，以裘德考的诡诈，必然会在合作条约上做手脚，让对方捞不到一分好处，于是通知日本XX株式会社的高层重新审视各项条款，结果还没等解九九进一步添油加醋地论述裘德考此人的劣迹，日本方面就自行退出了。

日本撤资，裘德考的羽翼被尽数砍去。

 

之后，裘德考苟延残喘，一己之力难敌张启山八方支援。

上午10点30分，主持人落下全场最后一锤，宣布张启山拔得头筹。

在座的除了裘德考一行，无不起身为张启山鼓掌喝彩，就连陆建勋也兴高采烈地迎上来，准备带他去办理交接手续。

而张启山，一如既往地冷静，把唯一的笑容留给了齐铁嘴。

他走过裘德考身边，面无表情地说道：“Merry Christmas!”

 

 

33、

离开XX饭店前，齐铁嘴腆着脸让张启山帮他付了租车钱，一辆劳斯莱斯加一个专业司机，三小时下来竟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。

齐铁嘴早上匆匆出门，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要找代步工具，所以临时去的租车公司，赊了账开过来的。

说来惭愧，刚刚一掷千金的张启山身上只剩下两百多块钱现金了，不得不去附近的ATM机上取款。

张启山看了看自己的银行账户，哎哟，还不错，勉强够用。

 

回去的路上他们心情大好，谈起三个人在停车场里当着司机小哥的面凑钱的样子，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
 最有趣的是，齐铁嘴就一直抱着那件价值连城的黄金罗盘和司机小哥聊天，俨然一个神神叨叨的算命先生。

手续办完以后，黄金罗盘就在齐铁嘴的手里拿着了，像一个三岁小孩霸占着自己心爱的玩具，时不时地对着它傻笑。

张启山问：“你能给我看看吗？”

齐铁嘴装聋作哑，作势抱紧了一点。

张启山无奈道：“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。”

结果齐铁嘴又肯给了。

“就这么舍不得啊？”张启山看着他备受强迫的小眼神，“合同上可都写好了，要等15号的展览会结束后它才归你所有。”

“哼，随便你，反正我有的是耐心！”齐铁嘴撇过脸去，看向车窗外的风景。

十几年他都等过来了，还会在乎多等这十几天吗？

张启山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罗盘，没想到还挺沉的。他虽不太懂算卦的门道，却很擅长评判各种工艺手法的精湛程度，摆在他面前的这一件，绝对属于上乘之作，难怪齐铁嘴会对它死心塌地。

 

齐铁嘴忽然问：“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？”

张启山说：“我只想快点摆脱这次堵车。”

齐铁嘴笑道：“我是说未来几天，等你办完了展览，你会离开这里吗？”

张启山半开玩笑地说：“我现在连买飞机票的钱都没有，到那天你可得支援我啊。”

“所以你还是会走的。”齐铁嘴的胳膊支在窗沿上，撑着头回望张启山，眨眼之间，百无聊赖化作深情缱绻。

张启山想起自己初见齐铁嘴的那天午后，也是被困在一场仿佛没有边际的红灯中。那时他还不认识齐铁嘴，独自面对眼前浩浩荡荡的时光河流时，莫名感到孤独。

此刻，他却无比平静地停在这里，只待河水将他淹没。

齐铁嘴说：“真希望时光能就此停住。”

张启山说：“嗯。”

 

 

34、

“对不起，我不能把罗盘交给你了。”

 

三天后，张启山出现在齐铁嘴家的门口。

时光未曾停留，它划过短暂的幸福，向着痛苦奔涌而去……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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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意外了，但也不算意外，只是不想让最后一更太长，所以断开了。

不影响的啦。

预告：最后一更会蛮碎片化的。

在此向诸位比心＋谢罪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