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沿着一条没有轴的子午线在上演它的戏。

【一八】非典型性同居(未完)

轻松欢脱向剧情。“脱”真的是指脱缰。如果有人能忍受这么随心所欲的文,感恩比心!

接 前文


6、

齐铁嘴在上午9点,室温30℃的房间里被热醒了。

背上热得像蒸锅贴,他真心后悔自己在睡觉前把空调设置成了自动关机,不过还好,他不需要下床就能解决这一切。

齐铁嘴凭着感觉去够床头柜上的空调板,手指在水杯和闹钟间穿梭了一阵,终于摸到一个带按钮的。

妈的,没勾住。

齐铁嘴气急败坏地翻过身,艰难地探出身子去捡地毯上的遥控板,然后狠狠按下了开关键。

嘀的一声,世界归于平静。

外面的气温至少有38℃。今天大概是情人节。

不管,齐铁嘴记得自己没定闹钟也没记Schedule,那就只能算是普通的一天。

这么想着,他的内心无比满足,再次沉沉地睡去。

 

7、

千万不要以为看起来平凡的人就没有拿得出手的故事。

 

齐铁嘴的高中虽然短暂却可能是他一生中最拽的两年。作为一个隐形学霸,除了体育,他门门优异,而且学什么都跟玩儿似的。

可是班主任仍然喜欢找他的茬,说他态度不端正,上课多动症,或者隔三差五地请他去办公室喝茶,谈谈待人接物的问题。

齐恒啊,据同学们反应,你在小组合作的时候,老爱拐弯抹角地讽刺挖苦别人啊,你知不知道这是不对的!这比用鼻子看人还要缺德!

齐铁嘴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,气得班主任吹胡子瞪眼:我指的就是你这种不端正的态度!

 

齐铁嘴的人际关系确实很差,因为同学们都当他是个怪人,在背地里叫他“小算命的”。他体格又弱,没办法找人打架,只好在嘴上逞英雄了。

齐家世代与八卦打交道,到了齐铁嘴这终于搞出了名堂。

高二寒假,他在XX大学的易学论坛上回复了某位教授的帖子,一度引发易学在考古挖掘上的应用大讨论。刚开始他还没在意,等到人家跑学校来要人了,他才发觉自己搞了个大新闻。

齐铁嘴不想去,校方就来说服齐老爹。

齐铁嘴哭:你们就是不想让我在这个家待了!

齐老爹哭:仔,阿爸对你很失望。

齐铁嘴气:那帮人平时是怎么对我的?现在到来奉承我了!为校争光?我呸!

说时抬脚就要出走。

齐老爹气:小小年纪,脾气挺大!不去可以,给我把头发剪喽!你说说你老爹都因为你那头发被喊去学校多少次了!我嫌丢人哪!

齐铁嘴掐指一算,头发可以再留,但士气不可再灭,这买卖值。他同意了。

 

结果7个多月后,留着学生头的齐铁嘴,大包小包地出现在了XX大学的报到处。

他的这趟买卖,亏本了,和老爹比,他永远too young too simple。

 

8、

上大学前齐铁嘴不知道如何同女生接触,上大学后齐铁嘴更是彻底变成了一个异性绝缘体,这都要感谢他的那位好舍友张启山。

 

开学第一天,他看见那位负责分发宿舍钥匙的姐姐在划到他的名字时诡异地笑了,笑得他后背直发凉。

宿舍整体满意,独卫独浴,虽然是上下铺,但所幸只住两个人。

齐铁嘴把行李堆在地上、床上、桌上,掏出老妈给他写的清单正一个个念着,听到有人敲门道:请问这里是……格兰芬多的210寝室吗?

去你的,当他是哈利·波特呢!

齐铁嘴一抬头,只见来者不善,周身散发着王霸之气。他马上关紧嘴巴,而那人径自坐到一边,压根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。

齐铁嘴隐约察觉他的舍友是个了不得的人物。

 

张启山是谁?

狗五在第一天就告诉齐铁嘴:你小子可值了,和你做舍友的这个人,是全校最灵的一个人!

当时齐铁嘴还不认识吴老狗,只觉得他能勾着张启山的脖子说出这话,一定不是普通人类。

解小九那天也在,看着齐铁嘴密密麻麻的备忘录笑道:很不幸,你还没经历高三的炼狱就跳到大学这趟浑水里来了,不过没关系,有张大佛在,保你顺顺当当地适应这里的生活。

准确地说,解小九是真正替他们做了自我介绍的人,如果不是张启山的反应,齐铁嘴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搞的那个大新闻原来有辣——么大。

张启山问他:你就是那个齐恒?!

齐铁嘴:昂。

张启山又问:你会盗墓?!

齐铁嘴:(⊙ˍ⊙)

吴老狗:我滴个乖乖,你是学历史的,这么不尊重历史人物,是要遭报应的!

眼见张启山就要揍人了,解小九赶紧把狗五拖出去,留话道:晚上一起吃饭啊。

这两个人日后注定成为齐铁嘴的要好朋友。

 

而张启山,注定成为齐铁嘴的一座大山,仰慕之,倚靠之,纵然齐铁嘴有愚公移山的精神,也未能撬动张启山一步。

 

9、

齐铁嘴后来才知道吴老狗也是大一新生,他搞不懂了,同样是大一,为什么他比别人慢那么多拍?

张启山捏着他的脸说:宝宝,你是高三的呀。

某天晚上熄灯夜谈,张启山向齐铁嘴提起了他的学业,不出意外,他大三就能毕业了。齐铁嘴装睡,心里难过得要死。

张启山说:不要紧,解九他们会帮你的。

那晚齐铁嘴失眠了,以前想家的时候都没这样。

 

齐铁嘴赖着张启山,但张启山一直都是自由的,他是一只鸟,就像齐铁嘴小时候见过的那只鹰,早晚有一天会飞得又高又远。而齐铁嘴却留在这里,早已成了山的一部分。

他追不上张启山,到最后都没追上。

那条留言他记在心里,苦苦的,却哭不出来。

 

竹久梦二写过一句话:鸟飞了,不知飞向何处,青山正青,青得那般寂寞。在此送给毕业季的学长学姐们。

当校园广播里的主持人用周星驰的喜剧口吻读出这段话时,路上赶着去吃饭的同学都被逗笑了。音乐系高材生二月红却突然寂寞得连面都不想吃,直接跑去学生会,报告新上任的会长解小九:这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!我要用刚才那句话作为本次校园文化节的主题!

忘了说,张启山走后,解小九接替他当了学生会会长,所谓“老九门”,其实是些在学生会干过事的人,不是江湖上传的语数英、物化政、史地生的高考状元。

喜欢玩消失的文艺部部长二月红,最近正被文化节方案搞得焦头烂额,好不容易出来上一节课,竟然让他找到了灵感。

解九正和齐铁嘴下棋,准了准了。

齐铁嘴道:二爷的心思就是敏感,依我看此人就是一逗比!

 

齐铁嘴能够继续在校园里蹦跶,全靠张启山那帮兄弟帮忙。解九首先给他找了事做,进学生会,竞争副会长。

学生会是进了,解九说要让他改头换面。

齐铁嘴:改成你这样的?

解九点头。

齐铁嘴十动然拒,因为长期以来他都没好意思说,解小九的领结,真的丑爆了。

 

10、

据统计,一夜情后还能做朋友的概率是13.5%,齐铁嘴算了,他和张启山再次相遇的概率比这还小。如果有,那也要花掉他两个期末的考运。

所以在便利店撞上张启山的那一晚,齐铁嘴的大脑是死机的。

那一阶段他刚处理完家事,马不停蹄地赶回学校应付期终考,不修边幅,通宵达旦,一星期没刮胡子,大背头散乱,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原本复习得头昏脑涨,想出来买点小酒调节调节,谁知中大彩了……

张启山也好不到哪里去,全身上下只有裤子边边上的一点纹路可以体现他的身份。哦,还未完全退去的纹身倒是显得他格外有身份。

齐铁嘴喊了他一声佛爷,再看收银员,俨然一副目击黑社会接头的样子。

齐铁嘴觉得窘迫,张启山却一个劲地傻笑。

他们之间的某些东西好像随着时间改变了。

他害怕张启山问他有没有去听讲座,因为他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。当初接到张启山要回母校的消息时他是期待的,但是生活不易,他必须先去解决除了见张启山之外的很多事情。

所幸张启山没有问。

张启山什么也没问,齐铁嘴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询问他的近况。

根据人品守恒定律,他真怕自己再和张启山多待一秒,明天就要在考场上多丢一分。

三十六计,走为上策。

既是上策,为何不舍。

 

11、

今天是情人节,齐铁嘴真纳闷,自己为什么会在情人节晚上想起张启山?

张启山是谁?通讯录里的一个名字而已!

他看了看时间,得出门了,要是让女朋友等急了她得找上门来。

 

齐铁嘴交了个女朋友,毕业后认识的,在一起近一年。

女朋友对他挺好,除了偶尔会因为齐铁嘴一个月不跟她约会而暴走,但女朋友的家长看不上齐铁嘴,因为嫌他没钱。

齐铁嘴对他女朋友,也不错吧,毕竟他是经过慎重考虑才答应和她交往的。

你没看错,是女生追的他。

 

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20分钟,估计再磨蹭10分钟他女朋友就要到门口来了。

不是10分钟,是已经来了。

齐铁嘴一脸愧疚地去开门,结果女朋友一脸兴奋地出现在他面前,举着两个袋子说:我临时改变主意,今晚我们自己做饭吧!

齐铁嘴当然配合。

晚上6点,齐铁嘴帮女朋友系好围裙。

齐铁嘴大叫:你怎么没穿内衣!

女朋友:天气太热,No bra很正常。

齐铁嘴:不行不行,女孩子家不能这样!

女朋友:你真的很像我哥诶……不对,像我爸。

晚上7点半,菜准备好了,齐铁嘴开了瓶红酒,女朋友点上蜡烛。

女朋友说,如果齐铁嘴愿意换个正经工作,她爸爸或许会考虑把女儿嫁给他。齐铁嘴敷衍地点头。

女朋友还说她已经和家里明确了,齐铁嘴真的不差钱,他的那些手办和别人几年的工资是一样一样的。齐铁嘴随意地笑笑。

女朋友问:你真的不考虑我们的将来?

齐铁嘴:谈婚论嫁,未到时候。

说完,他的手机收到一条简讯。

女朋友搁下筷子:齐恒,你觉得我们这算是谈恋爱吗?

齐铁嘴:算啊,你对我好我对你好。

女朋友怒:是,你对我好!你对我就像哥哥一样好!

齐铁嘴来不及听她说什么,离开餐桌去开电脑。他收到的是吴老狗的短信,让他看看网上一段刚上传的视频。这要在平时齐铁嘴根本不在乎,他懒得去分辩那些真真假假。可是老狗紧接着问,你看视频里的人像不像张启山。

 

张启山被人打了。

群殴。

地上满是鲜血。

 

12、

齐铁嘴联系了他能联系的所有人,全部占线。他希望网上会出现后续消息,可是什么都没有。

当他冷静下来,一言不发,只是呆呆地重复那段视频时,他的女朋友正式提出分手。

他听见了,也许没听见。

女朋友不吵不闹,心平气和地准备回家。

是晚上9点,有人敲门。

齐铁嘴噌地站起来,抢在她之前去开门……

他没有算过和张启山再次相遇的概率,他也不知道门后会有谁,他只是隐约觉得、隐约觉得……

 

齐铁嘴看见的是站在夜色中的张启山,神色疲惫的张启山,染上鲜血的张启山,对不上他的任何记忆。

他惊恐地站在那里,直到有一份重量压上他的肩头,虚弱又安然地唤出他的名字:

齐恒。

张启山……为什么是你,张启山。

齐铁嘴甚至不知道怎样拥抱他才不会使他疼痛。

 

女朋友,或者应该称作前女友,当场就在齐铁嘴背后叫出了声,但她并不害怕,反而冲上来提醒齐铁嘴:我记得你家没有急救箱!你还愣着干嘛,赶紧送医院啊!

怀里的人求道:不能送医院,危险……

齐铁嘴回过神来,突然异常严肃地对女友说:你现在可以立刻回家!但如果你能帮我救他,我齐恒感激你一辈子!

懂事的女孩看着他的眼睛发誓:我会帮你。我也会替你保密。


TBC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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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五!鱼旦!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!我不想再看你那张抱狗图了!

年龄啥的都无所谓,大家都是好基友。

音乐系高材生张YX!大概全凭感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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